沙漠,那个日落时有着凄美线条的地方,总是没法靠近它。04年春节到北疆,沙漠居然会下雪,什么也没看到。05年在格尔木跟同伴约好会合的时间到了我刚拍完胡杨来不及上沙丘,06年想乘国庆长假走个库布其沙漠,可是又刚好中秋了,所以07年这个时候海鸥说要从库车往轮台,再往塔河,我是双手又脚都赞成的。
车从沙漠公路中穿越而过,哇,沙漠公路,光听名字就很牛B。转车搭车,司机把我们在这里放下了,说,到了。 放眼望过去,只有公路两边的整排房子。海鸥说这就是塔河了。可以选择的旅馆并不多,但海鸥依然挑三拣四,对着那个五十块的房间,他问“能不能再便宜一点”。天!那好歹也算带空调的标准间呐,I真服了YOU。下回上哪我都跟着你吧。因为习惯了就总是这样在路边啃着。 还是烤肉,都是这样现斩了切块去烤,没法不新鲜。这样的地方天黑以后当真是没了去处,买了一付牌回来斗地主,斗来斗去我都是地主,斗来斗去都是我输,邪了门了,不是说新手上来总是赢的嘛。 当晚早早歇了预备第二天一早6点钟往沙漠里去。 可是要说我这趟什么也没碰上全赶上坏运了,从天还黑着等到天亮,太阳连个影子都没有,一大片的天光光之后,那太阳相当暧昧地已然在半空中了。 一整个沙漠跟张纸一样没有丁点的立体感,我压根儿连相机包都没打开过,晓天说,好歹这么辛苦把个大相机包给带来了,说什么也要摁两张。依然没有打开,用卡片机拍了几张。
可是,怎么也兴奋不起来。 这一程,总是找不到兴奋点,找不到一些可以为之张牙舞爪或是大惊小怪的理由,找不到那些以为可以心跳的瞬间。找不到你以为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一幕…… 可是,不能谓之不开心,但那全是一些小小的愉悦,譬如用单车在胡杨林中穿行,譬如我们说自己要手牵手地走在塔里木河的桥面上以纪念三人同行,譬如,那辆突突突象跳蚤一样的车子忽然就不会动了,大家齐力掀翻了它把瓶底的油全倾了出来,等等,等等这一切全都是一些有意思的记忆。 可是直至我们再到库尔勒,再返到乌鲁木齐的几天里,我再怎么开开心心地玩着,都始终有些落寞,觉得空荡,可是也不晓得那究竟是怎么了。 及至新疆全程结束了,WOLF说期待看片子,我说没拍几张片子,那话听起来象是客套话似的,可是全程中我真的没有收获感,没有从前曾有的那种满满携了许多回来的心情。 那正如我连自己都没有被感动,我拿什么来感动你呢? 如果我那时屏住呼吸地成就了一张片子,说什么我都会想方设法地也要叫你不出大气地感受到。可是没有,全程都没有过那样窒息或是心跳的瞬间,所以,我骗不了自己,无法兴奋起来。回来以后又正值为着一个单子在日夜忙碌,什么都没有去想或去写,只发了几张照片上去,甚至连一点文字说明都没有,徐姐有一天在QQ上说,你这次回来,缺乏热情,再没见到你从前那些灵魂的东西。她说我随便发了几张片子象在搪塞似的。这么说,我何止骗不了自己,甚至骗不了别人。 那时候我一度想写一篇日记叫做《好好做人》,就象当时忙着手里的活儿来不及去顾及单子以外的东西一样,再也不要东想西想,也就杜绝了一切痛苦,那些无所谓的挣扎。 七月至八月的新疆,这时候回头,如果没有登山的一段,这一程看起来是那么空落,苍白,没有多少自己主观的内容,甚至没有看到多少东西,哪怕仅仅是那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。 有很多东西我的确看不到了,在那种状态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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